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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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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誰與爭鋒

他們委婉地提醒金斯萊政權,在過去的幾十年裏,有人為了“清除有害思想”,將註意儀表的教師剃成“陰陽頭”示眾,將五谷不分的知識分子發配農場改造,將吃齋念佛的和尚掛上“什麽佛經、盡放狗屁”的牌子游街……實踐證明,一個正常的國度必須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必須“無差別”對待每一個人,否則,即使是副主席也自身難保。

金斯萊解釋道,我們是光明正大地向該死的斯萊特林及其支持者們覆仇,我們要防止邪惡的食死徒死灰覆燃。

東方巫師回答說,既然鳳凰社自詡“正義”,首領號稱“最偉大”,為何這麽向往父債子償、同態覆仇?須知,二戰結束之時,麻瓜們最警惕的不是法西斯的死灰覆燃,而是個體間的冤冤相報。

這正是麻瓜們從冤冤相報中得到的教訓。

一戰之後,英法為首的戰勝國不顧美國的告誡,執意以《凡爾賽條約》對德國敲骨吸髓,根本沒有給予德國絲毫恢覆生機和滋生民*主的機會。他們考慮的只是如何從戰敗的德國身上榨取自己的最大利益,以及,如何阻止德國再度強大。

以此為借口,歡天喜地的勝利者徹底瓜分了德國在海外的全部領地。德屬東非大部分歸屬了英國和法國;德屬西南非洲分給了南非聯邦;新幾內亞島的德屬部分被移交給了澳大利亞;薩摩亞群島分到了新西蘭手上;太平洋中部的馬紹爾群島、馬裏亞納群島、加羅林群島以及德國在中國山東的特權都轉交給了日本(五4的導火線)。

為了使被打倒在地的失敗者“永遠”無法翻身覆仇,德國的陸軍被壓縮成為10萬人,海軍只允許有1.5萬人存在,各種艦艇的總數只能有36艘,而對空軍則完全禁止存在。坦克車、裝甲車、潛艇一律不允許生產。這樣的軍力就連平息一場國內的大範圍武裝騷亂都很困難,真正意義上的國防就更無從談起了。

除此之外,戰勝國還規定萊茵河西岸地區要由協約國軍隊占領15年,萊茵河以東50公裏內的範圍一概作為軍事真空區。勝利者由此建立起了他們和德國之間的一道寬闊的安全緩沖區,而德國面對裝備精良,兵力雄厚的鄰國宿敵已基本喪失了抵禦侵犯的能力。

與此同時,騎在德國身上的戰勝國還毫不留情地扼住了對方的經濟咽喉。

《凡爾賽條約》使德國損失了1/8的領土、12%的人口、16%的煤炭產地和50%的鋼鐵基地,但在另一方面又規定了德國必須向戰勝國總共支付1320億金馬克的戰爭賠款,並以每年支付20億金馬克和26%的出口收入來予以兌現。

向一個國庫已被戰爭掏空、資源被強制縮小的國家索取如此巨大的賠款,無疑是在把它逼向絕路。這不僅不可能催生民*主與和平,而且一定會孕育出歐洲新的動蕩和災難。因為這種極端的壓榨只能種下德國覆仇的禍根。

遺憾的是,能認識到這一點的歐洲政治家可謂鳳毛麟角。當時在英國曾有一名國會議員孤獨而固執地堅持著自己反對制裁德國的意見。他的理由是,德國在一戰後所負擔的過重賠款壓力會衍生仇外情緒,將來可能演變成破壞《凡爾賽條約》的力量。這位議員就是後來的英國戰時首相溫斯頓-丘吉爾。

丘吉爾“不幸言中”。德國國內經濟絕望,民生雕敝,貴族與平民的利益都承受著一視同仁的傷害。境外居住的德意志人不同程度地遭受了來自其他民族的欺淩,比如,捷克斯洛伐克的蘇臺德地區。

自上而下,德意志民族情緒高漲,同仇敵愾,矛頭指向英法為首的戰勝國。以民粹與極左為實質的納粹借機上臺,對內專*制獨*裁,對外發動戰爭……

這是一場人類歷史上最血腥和殘酷的戰爭,僅在歐洲的死亡人數就接近4000萬,堪稱人類浩劫。

丘吉爾是睿智的,他支持美國以“馬歇爾計劃”大力援助遍體鱗傷的西德。事實證明,德意志民族並不“該死”也不“邪惡”,他們使自己的國家在慘重挫敗後再度崛起並依然躋身於世界頂級強國之列,並成為歐盟這一人類區域聯合創舉的核心驅動國。

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東方巫師聯盟如是說道。

他們還說,況且,相比起格林德沃發動的燃遍歐陸的戰火,這只是一場局限於英國魔法界的內戰,是伏地魔與鄧布利多及各自的支持者們爭權奪利乃至大打出手的內戰。

最直接的證據是,在這場內戰中,魔法部一直扮演著雇傭兵和墻頭草的角色。鄧布利多活著時,魔法部大力打擊食死徒;鄧布利多死後,魔法部全力配合黑魔王;黑魔王失敗了,魔法部又宣稱自己戰時被黑魔王控制,過去的一切不當行為均免責;現在,魔法部圍繞在金斯萊身旁,繼續以正義的面孔統治英國巫師。

金斯萊無話可說,隨即嗤之以鼻——丘吉爾是個什麽東西?根正苗紅的老牌英國貴族,兩次被上司趕出辦公室,每天要睡到中午才起床,每晚都要喝大約1公升的白蘭地,而且有過吸食鴉片的記錄。“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的鳳凰社怎麽能借鑒參考他的主張?

金斯萊不知道,有一個與丘吉爾同時期的“名人”,出身韋斯萊式的草根,曾經是國家的戰鬥英雄,一直保持素食的習慣,不吸煙,偶爾喝點酒,大多是喝一點啤酒,年輕時從未做過違法的事。他叫做阿道夫-希特勒。

其實,血統論與反血統論都不是萬惡之源,叵測的人心才是。

懷中發燙的雙面鏡打斷了德拉科的回憶。他打開嵌有馬爾福家徽的鏡蓋,盧修斯焦慮的表情立刻出現在他眼前。

“德拉科,你那邊情況怎麽樣?”盧修斯一改往日的從容,急切地問道。他剛結束了對最後一個歐陸魔法部的拜訪,說服對方出兵支援英國魔法界的抗戰。

德拉科簡要敘述了食死徒對決聖殿騎士的全過程。當得知黑魔王殺身成仁後,盧修斯沈默了許久。

他想起了20年前的那個雨夜,他想起了那位給他烙上黑魔標記的君主,他想起了那群身披黑袍的同伴。當時,他們神采飛揚,他們意氣風發,他們虔誠地相信,他們可以繼承梅林的遺志,開創一個魔法盛行的時代,他們可以贏得一個巫師至上的未來。然而,此時,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已經永遠長眠在霍格沃茲。

“小龍,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利亞,保護好……你能保護的每一人。我想,這也是Lord的願望。”德拉科聽得出父親聲音中的哽咽,“轉告埃裏克校長,很快,外國傲羅和志願者就會增援霍格沃茲。”

德拉科用力點了點頭。

可惜,聖殿騎士並不打算給巫師們喘息的時間。他們很快集結起來,與霍格沃茲隔橋相望。站在右翼的分隊盔甲鮮明,顯然是雅各伯的援軍。

“4年級以上的學生統統到辛尼斯塔教授、維克多教授和霍琦夫人那兒報道,你們負責在塔樓上狙擊聖殿騎士。”

“萊斯特蘭奇夫人,我、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會加入你們,一起防守門廳。我會讓盔甲和雕像走上大橋,用它們打頭陣去消耗聖殿騎士的兵力。”

“1年級至3年級的學生,龐弗雷夫人、斯普勞特教授會指揮你們熬制魔藥、搶救傷員。”

……

埃裏克言簡意賅地下達著命令。看著眼前一張張年輕而鮮活的面孔,他心如刀絞。不知戰爭結束後,會有多少人連遺照都未來得及留下。

“德拉科,你怎麽了?”阿斯托利亞悄悄問道。她發現未婚夫緊皺眉頭,看著站在禮堂裏指揮大家的校長,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利亞,我覺得,埃裏克校長……並不適合做指揮官。”德拉科輕嘆道,“貝拉姨媽不了解學生的戰鬥素養,而且,她喜歡剛猛的作戰方式,一心率領食死徒與聖殿騎士決戰。他們的安排……根本就沒有發揮出城堡的優勢……食死徒與學生之間配合得也不好……”

每個孩子都有一個英雄夢。如果說,對戰爭的幻想曾令小巫師們心馳神往的話,那麽,城堡外的屍骸和城堡內的傷患徹底粉碎了他們的浪漫情懷。

大敵當前,眾生各態。面紅者血勇,面青者氣勇,面白者骨勇,面色不變,拔杖生死,乃神勇。實際上,神勇者寥寥無幾,大多數學生臉色蒼白,眼中的惶恐難以掩飾。真讓他們直面聖殿騎士,搞不好會一觸即潰。

“德拉科,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快告訴我,不,告訴校長。”阿斯托利亞一把抓起德拉科的手腕,急切地說。

德拉科猶豫了,他喃喃細語:“利亞……我很害怕。我沒有鄧布利多校長那麽偉大,我不確定能不能……也許,反而會害慘大家。”

自鄧布利多死後,德拉科一直深陷心悸的泥沼。雖然仇恨過鄧布利多,但他的內心深處讚同前世哈利的評價——“鄧布利多是一個偉大的巫師,即使他死後,他的計劃依然得以順利進行,未出現任何意外和拐點”。可這一世,鄧布利多就這樣“順利”地倒在了亨利事先安排的伏擊之下,而他予以厚望的湯姆也沒能“順利”地擊敗聖殿騎士。

難道亨利比鄧布利多“更偉大”?德拉科不願這樣想,可現實殘酷地證明了這一點。現在,再也沒有比鄧布利多更偉大的巫師擋在霍格沃茲之前。

此時,德拉科感覺“重溫”了上一世被迫刺殺鄧布利多時的絕望。當時,父母的安危與家族的興亡也如這般沈甸甸地壓在他的心上。

項鏈,失敗;毒酒,失敗;天文塔上制住了鄧布利多,竟然還是失敗……是啊,鄧布利多被譽為“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有誰能殺得了他?

“德拉科-馬爾福,你又失敗了。”曾經,有這麽一個聲音在德拉科心中回響——在黑魔王拋棄馬爾福時,在金斯萊清洗斯萊特林時。現在,它又毫無征兆地響起。

“德拉科,德拉科。”

阿斯托利亞焦急的聲音喚回了德拉科的神智,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靠著墻壁滑坐在地上,滿臉冷汗。

“我……我心裏沒有底,利亞。鄧布利多校長死了,黑魔王也……他們都沒能擋住聖殿騎士的攻伐,我……”德拉科低聲呻*吟。

上一世,黑魔王珍惜巫師的血脈,鄧布利多顧忌斯內普的牢不可破咒,這一世,聖殿騎士卻沒有這些“後顧之憂”。一旦失手,霍格沃茲真的萬劫不覆,包括馬爾福在內的所有古老家族都會成為聖殿騎士功績簿上染血的記錄。

阿斯托利亞凝視著德拉科,似乎在思考用什麽說辭激勵他。德拉科苦笑,他不認為阿斯托利亞能做到。

出乎德拉科的意料,阿斯托利亞什麽也沒說,而是從空間小包裏掏出一本書遞給德拉科。

“《The Gathering Storm》?”德拉科驚訝地擡起頭。

這是盧修斯臨走前送給德拉科的禮物。當時,盧修斯告訴兒子,當你感到痛苦時,靜下心,讀一讀戰時首相丘吉爾所經歷的一切。聖殿騎士入侵,德拉科被嚴峻的事態紛擾,早把書拋諸腦後,沒想到阿斯托利亞竟然將書仔細收藏在身邊。

“既然我是未來的馬爾福夫人,自然願盡綿薄之力。”明了德拉科心中念頭,阿斯托利亞柔聲解釋道。盧修斯從不把她當外人,囑咐兒子有事多與她商量,這讓她在感動之餘也有了強烈的責任感。

“我都讀過好幾遍了。”出於禮貌,德拉科接過《The Gathering Storm》,拿在手中並不翻閱。

“我知道,你即使不能倒背如流,也能侃侃而談。”阿斯托利亞的眼睛像陽光下的地中海,明澈透藍,她溫和地說,“德拉科,你覺得自己不如鄧布利多工於心計,所以面對聖殿騎士時才沒有信心,對嗎?”

阿斯托利亞說中了德拉科的心事,這讓他有一種被人理解、被人體諒的感覺。他點了點頭,心情平靜了些。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依戀阿斯托利亞不離左右的感覺。

阿斯托利亞輕聲說:“日本人打敗了中國的北洋水師,殲滅了沙俄的太平洋艦隊和波羅的海艦隊,從此躋身海軍強國之列。他們用40年的時間建立起一支檣旗似林、戰鷲如雲的艦隊,自認為打破了‘百年海軍、百年貴族’的規律。可是,一場兵力相當的中途島戰役就顛覆了戰局,短短3年半就讓日本輸掉了戰爭。為什麽?”

僅因戰爭資源不足、兵力捉襟見肘嗎?當然不是,否則如何解釋沙俄之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羅曼洛夫王朝治下的沙俄可比當時的日本強。

阿斯托利亞捧起德拉科的臉,盯著他灰色的眼眸,一字一頓地說:“因為,他們始終沒有註意到一個很重要的事實——他們所戰勝的中國和沙俄只是傳統意義上的陸地國家的水面艦隊。因為,他們始終沒有註意到一個很致命的硬傷——他們每個作戰計劃都詳盡到‘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和拐點’。因此,當他們對戰真正意義上的海洋民族時,他們只有失敗的下場。”

夏威夷群島,美軍太平洋艦隊的修船廠與400萬噸燃油得以幸存。因為它們不在日軍的轟炸計劃內,所以美軍基地也就不用後撤到3000公裏外的加州聖疊戈。

中途島,日軍飛機反覆更換魚雷和炸彈,因為他們拿不準敵人是否按照他們的計劃出牌,所以聯合艦隊遭到了令人唏噓的重創。

瓜達爾卡納爾島,第八艦隊一出手就殲滅了美國南方艦隊和北方艦隊,卻沒有繼續攻擊戰戰兢兢的運輸船隊,因為他們的作戰計劃沒有包括斷絕登陸美軍的補給,所以他們把瓜島留給美陸戰一師做反攻基地。

……

其實,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麽完美計劃,不管做什麽,一定會在某個部分出錯。(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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